中国戏曲人物画 邵大箴:马书林及其戏曲人物画
马书林的戏曲人物画生动传神,兼有古韵与时代精神。古老的京剧中国戏曲人物画,是集文学与表演于一身的充满诗意与神韵的艺术。现代人用水墨表现京剧人物中国戏曲人物画,既要反映这门传统艺术的神采,又要传达新的时代气息,这是一个困难的课题。马书林运用自己的智慧与才能,进行了艰苦而卓有成果的探索。他创作出的一幅幅佳构既反映了京剧艺术的鲜明特色,又表达出他对这门艺术的独特体会——欢快的节奏,朝气蓬勃的情绪。他用传神之笔,用别具匠心的墨色搭配和平中求奇的章法,勾画人物形象,组织有强烈艺术感染力的画面。大场面、大构图以气势见长,但不失精妙细节;小场面、小构图别有情趣,能小中见大。两者均见其扎实的艺术功力与深厚的艺术修养。
《贵妃醉酒》 马书林 作
马书林不但有坚实的工笔功底,而且在早期的工笔画创作中就浸透着写意精神。人们常常认为工笔仅仅是客观地写真、写实,而忘却了它在真实的描绘中要承载作者主观的感情,要有写意的情怀与神韵。马书林早期的工笔花鸟画不仅形神兼备,而且注意笔墨情趣,在严谨的写实中流露出自由书写的情致,如《鹅鹅鹅》等作品中经意描写的主体形象与似乎不经意作为点缀用的背景渲染。
实际上,马书林在早期工笔画创作阶段就在尝试打通“工”与“写”的界限,追求工写结合的效果,而且一步步地向写意迈进。
由于对京剧艺术的爱好,马书林备受这门渗透着传统写意精神的艺术形式的影响。为了表现这一题材,他相应地选择了写意的绘画语言。马书林的这一段艺术道路对我们当今的艺术创作有两点启发:其一,要正确理解工笔画创作的真谛,坚持工笔画在真实的描绘中写神采、写精神的传统;其二,不论是小写意、大写意,都要有过硬的造型基本功,能做到兼工兼写。写意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但不应是天马行空的主观臆造。
马书林从京剧艺术中看到了传统中国艺术的魅力。它以少胜多,辩证地处理有无、虚实的关系,用程式化的语言和虚拟的手法反映人间喜怒哀乐,追求真善美的理想,给予人们以审美享受,达到陶冶思想情操、净化心灵的目的。京剧艺术与水墨绘画异曲同工,都是中国文化的精粹。在马书林之前,已有不少国画家从事京剧题材的创作,且有出色的创作成果。他对前辈艺术家这一题材的创作都有所借鉴。但他不满足于这些,希望找到自己的切入点。马书林站在当今艺术发展的高度中国戏曲人物画,关注社会新的审美趋势,探寻全新的以水墨表现京剧题材的可能性。他的这类画作中,大幅看似满满当当,但虚实安排得当,墨与色在画面中大胆碰撞,写意味儿十足;而中幅和小幅,笔墨精良,耐人寻味。
《黄鹤楼》 马书林 作
以线为主要表现手段的水墨艺术,有其特殊的装饰性,但在发挥传统绘画装饰性能的过程中,须注意保持应有的文化含量。即作品既要有强烈的形式美感和装饰趣味,又要有相当的文化含量和精神承载。马书林深谙此理。他的京剧人物画以其典雅而旷放、潇洒而浑厚的审美情调,使人体味到传统文化温文尔雅、柔中有刚的内美、质美。
马书林戏曲人物画取得如此成就来之不易。这得益于他对传统艺术的执着研究,其中包括文人画的笔墨程式、装饰绘画的构图布局、民间艺术的色彩、工艺设计图案、书法线条的韵律与节奏等等,至于京剧的脸谱、做功、唱功、行头等更不用说。他在这些综合知识的积累中开阔了胸襟,增长了胆识,深刻领会到艺术的真谛与规律,体悟到艺术创造贵在无法与有法之间,自然天成是一种艺术的最高境界。
在他的作品中,我们感觉到他的创作状态十分自由,能在缜密构思的基础上随机应变、自由发挥,画面中随处可见不经意间的偶然和即兴的灵感。他“放肆”而又“收敛”地运用笔墨的皴擦点染以及墨与色的相互交融,强化画面的艺术感染力。他还在创作中阐发人生哲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生旦净丑,犹如人生百态。”因此可以说,马书林笔下的戏曲人物,既寄寓了他的生活态度和理想,也是现实生活的某种写照,是他在艺术上广收博取、妙悟独造的杰出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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