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载苦磨砺 苦寒香自来 北京京剧院青年程派

中青年京剧演员. 不负众望

在当今的京剧舞台上，活跃着一批风华正茂的中青年演员，他们孜孜不倦的辛勤耕耘着，积累了相当可观的演出经验，责无旁贷的担当着京剧传承的重任。全国优秀中青年京剧演员系列展演为他们提供了展示才华与风采的最佳舞台。2023年4月18日北京长安大戏院，满坑满谷，掌声雷动，叫好声如潮。这里正在上演传统骨子老戏《四郎探母》。北京京剧院青年程派名家郭玮在时隔33年后，再次登台出演全部《四郎探母》的铁镜公主。参加演出的还有余派传人凌珂、尚派的周利、叶派的张兵和李派的杨伟兰等诸多优秀中青年演员，他们以娴熟的演技、卓越的表演和精湛的唱腔，为观众奉献了一场视听盛宴。中央电视台特别为此次演出安排了《空中剧院》现场录像。熟悉郭玮的观众在期待着她出场。他们的心目中，由远而近，穿过长长的时空隧道，展开了一幅靓丽的画卷，那是她刻画的众多的经历各异，性格鲜明的女子形象，是《窦娥冤》里蒙冤屈感天动地的窦娥，是《荒山泪》被苛税逼得家破人亡的张慧珠，是《朱痕记》里遭欺凌守坚贞的赵锦堂，是《锁麟囊》里的大家闺秀薛湘灵，是《春闺梦》里闺中思远的新妇张氏，是武家坡前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氏宝钏……今天的郭玮会是什么样呢？一声清丽婉转的“丫头！带路啊，”郭玮上场，收获碰头彩。

她已然脱尽三十三年前的稚气。眼前所见的是身着旗袍，踱着旗步，气度雍容，风姿绰约的铁镜公主。她的表演日臻完美。《坐宫》里的最吸引人的“四猜”，还有生、旦的“鱼衔尾”对唱，充分彰显程腔程韵的独特之美，透过清脆流利的京韵白，加上表情，身段，淋漓尽致的刻画出公主的活泼俏皮、善解人意；她识大体，富于同情心，侠骨柔肠，果敢有担当，一对恩爱夫妻跃然于氍毹之上；她智盗令箭成就了驸马过关探亲的夙愿，从而让驸马“紧皱的眉头得舒展”，并引出驸马那句有名的高亢的嘎调“站在宫门叫小番”；为保住驸马，为夫妻情，她在殿上向母后求情，撒娇、耍赖、乃至撒泼把孩子扔给姥姥，自己假装寻死，软硬兼施，加上两位国舅爷的插科打诨，令人忍俊不禁，那是浓浓的母女情。帝王家深宫院过的也是平常百姓家的日子，这隔辈儿亲，在哪儿都灵验。一句“赦了”，这一场暴风骤雨才过去。这出精彩纷呈的大戏让戏迷们在春夜里过足了戏瘾。他们对京剧的爱深入骨髓，调动所有的感官，全身心参与进去，配合着唱腔板眼，摇着头，上身轻轻晃动，有时还轻声跟唱，除了叫好，鼓掌，最忙的是那手指，不时地按着节拍轻扣膝盖，舒缓处如雨点轻打荷叶，迅疾时如荷叶积水倾泻。戏迷的喜爱就是演员的动力。这出戏虽然没有精确的推出时间，早年在清宫里就有演出，到今日也应超过百年。经过几代人的打磨，谁也说不清京剧人到底演了多少场，观众看了多少遍，就是百看不厌，正所谓经典永流传。

郭玮饰铁镜公主 摄影：孙觉非

杨家将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题材、形式广泛。以杨家将为题材的京剧也有很多，多数是忠君爱国，慷慨出征，英勇赴死，其中也包括遭陷害，受冤屈，是令人敬仰的一门忠烈。《四郎探母》，一名《四盘山》，又名《北天门》，却是一出流淌着别样情韵的大戏，那就是彰显人伦亲情。在宋、辽金沙滩一战中，杨家有三兄弟战死，杨四郎延辉被辽掳去，改名木易，与铁镜公主成婚。十五年后，四郎听说六郎挂帅出征辽国，老母佘太君押粮草同来，不觉动了思亲之情。但他无计过关见母，愁肠百转，暗自落泪。公主问明隐情，盗取令箭，助他出营，使他得见其娘亲、手足和结发妻，一家人悲喜交集，抱头痛哭，在万般不舍中他又匆匆归去，因为他若不归，公主母子会因盗取令箭放他出关而丧命。该剧以独特的视角，在两国临战氛围里，深刻、细腻的刻画了浓郁的人情，苍凉凄楚，哀婉动人。杨四郎面对的两难选择和无奈境遇牵动人心。在番邦的生活，得配公主，是他生活的最大慰藉。可谁知他隐姓埋名，内心承载了多少为人子，为人夫所不能言说的苦痛！那是不堪回首的故国情，无论身在何处，这种身世认同永远萦绕心怀；那是天然绵延的血脉亲，无论人在何处都无法斩断；是至亲母子情，是至浓手足爱，是挚爱夫妻义，这些情感纠缠在一起，让作为个体的人，心生千千结，在小小的戏台上，演绎着大人生。

在高度的浓缩一天一夜里，在大起大落的情感矛盾激烈碰撞中，让观众体味到被压抑了多年的不可言状的复杂情感的宣泄，一泻千里。什么是思乡怀人，愁肠百转，怆然泪下；什么是相亲相爱，相濡以沫，以身相托；什么是喜极而泣，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什么是愧疚难当，无地自容，无可奈何；什么是恋恋不舍，进退两难，生离死别；什么是如愿以偿，感激涕零，再建信任。这其中还隔空参杂着难辨敌我的事实上的亲家情，婆媳情……牵动人心的是演员的出色表演，再加上动人的急管哀弦，让这戏具有巨大的张力和冲撞力，令观众产生极大的心里共鸣和同理心。试想在现实生活中，每一个人，或多或少，谁没有一种或几种类似的情感经历呢？演员如此，观众也如此。二者形成一种表演者和参与着在认知上的默契，创造出一种独特的艺术境界，令人回味无穷，所以此戏久演不衰。该剧结构设计严谨顺畅，剧情发展环环相扣、一气呵成。除了花脸，行当配置齐全，每一个行当配合场景、身份和心境，都有精彩的唱段，脍炙人口。生、旦的各个流派都争相演出，经过几代伶人的精心雕琢，这出戏在京剧艺术的宝库里灼灼耀目，成为前、后四大须生、四大名旦和其他名家的独具特色的代表剧目，戏里的杨宗保和佘太君的唱段也成为老旦行和小生行的非常有代表性的曲目。全剧另一个特色就是从头到尾采用“西皮腔”，其旋律高亢激昂，节奏紧凑，非常适合表现欢乐跳跃、坚定、愤懑的情绪。尤其《坐宫》一场，几乎囊括了西皮唱腔的全部板式，通过板式的变化、从舒缓到激烈，多层次地揭示了人物的情绪变化，是极著名的生、旦“对儿戏”，经常作为折子戏上演。

凌珂饰杨延辉 郭玮饰铁镜公主 摄影：孙觉非

在《坐宫》一折里，郭玮的表演处处体现着一个美字，让铁镜公主鲜活、生动的印在观众心间。闻其声，知其人。一声“丫头！带路啊，”这声音清脆婉转，透出她欢愉的心情。“芍药开牡丹放花红一片，艳阳天春光好百鸟声喧”，她在自家宫苑，溜达着上场，可谓笑语欢歌。身为番邦公主，她是天黄贵胄，梳旗头，着旗装，脚上踩着花盆底儿，一派雍容靓丽气度。这美的做派和身段很需要功夫。梳旗头，走路时脖子不能晃，回头时，头和身子要一块儿转，脖子绷着劲儿，两眼平视前方，走路要收腹挺腰，腰上用力，这样步态才漂亮，加上美目流盼，才有盈盈可人的视觉效果。坐下时，也独有风韵，翘个腿，露出彩裤和花盆底儿。她性格开朗：一句“驸马，驸马，咱家来啦！” 透着活泼俏皮。她心细如发丝，发现驸马闷闷不乐，脸上还有泪痕，她就逗逗他：“你说你没有什么心事啊？那么你瞧你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呢！现擦可也就来不及啦！” 她为他排遣忧闷，与他闲聊，并主动说要猜猜他的心事，西皮导板唱出“夫妻们打坐在皇宫院，（转西皮慢板）猜一猜驸马爷袖内机关”。观众数着这有名的“四猜”，以“莫不是”开头的排比句逐层展开：莫不是招赘女婿受了母后的气？莫不是因为自己让“夫妻们冷落少欢？”，莫不是驸马“思游玩那秦楼楚馆”，莫不是“抱琵琶你就另想别弹？” 驸马全都予以否认，尤其对最后一句反应强烈，嗔怪她错怪了自己，一副委屈相。

“猜不着就再猜，你哭的什么劲啊！”她示意驸马一同走走，见到驸马的举止，望远朝拜，她马上有所领悟，一句“莫不是你（停顿）思-家-乡（高起），意马心猿？”这次她一言中的。驸马赞赏她的聪慧，但却欲言又止，表示说即便是猜对了也没有用，公主管不了。于是观众看到了公主性格的另一面，有担当，重情义。“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了，大小也能给你拿个主意呀！” 夫妻间的游戏进入矛盾核心，剧情就此如抽茧剥丝般展开。驸马坚持让她盟誓不泄露自己说出的秘密。她很会撒娇，说番邦女子就是不会盟誓，那句京韵念白煞是好听：“驸马爷你就教教我得嘞”。下跪盟誓后，二人落座，当驸马说自己不是木易，她甚是惊诧，透露出北国天之娇女的霸气和怒气，语速极快，如珠落玉盘，高低错落有致，“哈哈！自从你来在我国，一十五载，怎么着？连个真名实姓都没有哇？巧了，你今儿个说了真情实话便罢！如若不然，奏知母后，哈哈，我说哥哥呃！要你的脑袋！” 这事儿可是她始料不及的。她生气了，一起生活十五年竟然没有真名实姓，她这个公主竟然被骗了。她又气又委屈，念白里带着气愤。最后那句“你可害苦了我啦！”一点儿哭腔还带有一丝儿柔情，毕竟是恩爱夫妻。她转身背对驸马。当驸马表述自己家园时，她还在赌气，把儿子撒尿，不搭理他。

当听到“我的母佘太君所生我弟兄七男”，她才转过身，认真听，“我本是杨”她即刻起身捂住他的嘴，二人同出门分至两侧看，看看外面是否有人，可了不得，这可是天大的秘密，怎能泄露，然后回来，她急切的追问，你到底是谁啊？倒是快着点说啊！一句“我本是杨四郎把名姓改换，将杨字拆木易匹配良缘，”令她大吃一惊，怔住了，两眼发直，半天才回过神来，重新上下打量驸马，惊愕变成了敬仰，她嫁的可是名门之后，不是无名小卒。她从心内深处生出理解和心疼，眼前人十五年在异乡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亲人，她马上上前赔礼，“听他言吓得我浑身是汗，十五载到今日才吐真言。原来是杨家将把名姓改换，他思-家-乡，想骨肉就不得团圆。我这里走向前再把礼见；尊一声驸马爷细听咱言：早晚间休怪我言语怠慢，不知者不怪罪，你把海量放宽。”其中“思家乡”，是三平声，一字一顿走高音，“想骨肉”，是三仄声，走低音。郭玮在发音归韵上很讲究。杨四郎终于吐露压抑了十五年的真情，如释重负，他很希望获得公主的帮助成全自己，一声公主啊，起快板：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浅，贤公主又何必礼太谦。杨延辉有一日愁眉得展，也难忘贤公主恩重如山。公主：说什么夫妻情恩德不浅，咱与你隔南北千里姻缘。

因何故终日里愁眉不展，有什么心腹事你只管明言。四郎：非是我这几日愁眉难展，有一桩心腹事不敢明言。萧天佐摆天门两国交战，我的娘押粮草来到北番。贤公主若容我母子相见，到来生变犬马结草衔还。公主：你那里休得要巧言改辩，你要拜高堂母就我不阻拦。四郎：公主虽然不阻拦，无有令箭也枉然。公主：我有心赐你金鈚箭，怕你一去就不回还。四郎：公主赐我的金鈚箭，见母一面即刻还。公主：宋营离此路途远，一夜之间你怎能够还？四郎：宋营离此路途远，快马加鞭一夜还。公主：适才叫咱盟誓愿，你对苍天就表一番。四郎：公主要我盟誓愿，将身跪在地平川。若探母不回转，公主（白）：怎么样啊？四郎：罢！（转摇板）：黄沙脸尸骨不全。程派的唱委婉动听，余派的唱韵味醇厚，二人“鱼衔尾”对唱，层层递进，是“咬”着唱， 是“ 飙”着唱，一气呵成、淋漓尽致地抒发了各自的情感，重申了二人对爱的坚守，加上琴师密不透风的包裹，场上不时出现高声叫好。从中可以看到公主的心路，她想帮，又踌躇，怕驸马一去不回还，那可是自己亲手把家拆散。最后，还是夫妻情占了上风，她决定帮他。但她还记得驸马逼她盟誓的事，所以也得找补回来，令他也跪下盟誓，这下两人扯平了。她选择相信驸马，二人都要遵守誓言。

公主随后去往后宫盗令剑。临别时，走到下场门，她又转回来，一手抱着孩子，那是她盗令箭，也是整出戏的最得力武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冲着驸马扬了扬，示意他快去换装准备出关。她太了解驸马了，知道他去心似箭，而她更想他早去早回。杨四郎此刻喜上眉梢，精神振奋，甚至有些得意，再现出大将风范。有了公主的帮助他的夙愿即将实现，亲人团聚就在眼前。“公主去盗金鈚剑，本宫才把心放宽，扭转头来，叫小-番咹，备爷的战马扣连环，爷好过关呐-啊！台下掌声雷动，一句“叫小番”的嘎调把这激情发挥到了极致。公主与四郎情爱甚笃，几乎处处都有细节体现。郭玮拿捏的非常好。即便是盗回了令箭，她也没忘了开玩笑，说只顾娘俩说话儿，忘了盗令箭这茬儿，让驸马大失所望，“你误了本宫的大事了”。待她亮出令箭，他一把夺走就要上路，此时侠义的公主露出了柔肠，又把他唤回，她这做儿媳妇的礼数不能少，她让他代问婆母好，而她最最担心的是驸马一去不回，殷殷叮嘱“五更你不回转，我母子性命难保全”，夫妻洒泪分别。程派的婉转迂回唱腔让人潸然。公主这里是“但愿他及早归心才安然”，杨四郎那里是“泪汪汪哭出了雁门关”。短暂的重逢可以一解杨四郎一十五年的乡愁和思亲之苦。那后来呢？只要他活着，这撕扯他的两边的情感的煎熬就会如影随形的咬噬着他，一如他的开场白：

金井锁梧桐，长叹空随，一阵风。

凌珂饰杨延辉 摄影：孙觉非

剧作家翁偶虹先生在《程砚秋的艺术生活里》讲到，程先生“创造的程腔，初承教于王瑶卿先生，继获教于余叔岩先生（两家有亲戚关系，余是程夫人之舅）。叔岩精通音韵，以字行腔，以腔载情，形成余派。生旦一体，程砚秋得余叔岩创腔之秘而谱程腔，触类旁通，化为己有。”由此可以想象余派和程派的“对儿戏”会是何等的精彩！饰演杨四郎的演员是来自大连京剧院的著名余派老生凌珂，他是戏剧梅花奖获得者。他的表演上乘，余派韵味醇厚，唱做俱佳，在被擒，见弟，见母，见妻，见妹时，配合不同场景的做工，如被擒时的吊毛，见母时的甩发都干净漂亮，处处有擞。尤其是哭堂的画面，当催命的更声想起，他不得已拜别母亲，六弟抢上前拦住他，跪抬他的腿，八姐、九妹一左一右拉住他，四夫人扯住他的衣襟，这拳拳的亲情令人无法割舍，令人心如刀割，令人想起杜甫“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的诗句，令人唏嘘不已，深深的定格在观众的脑海里。两位母亲的扮演者也令人赞叹。出演佘太君的是陕西京剧院的老旦演员杨伟兰，李（多奎）派风格鲜明，演绎出最伤心的母子情深，失去了四个儿子，特别牵挂失散十五年的四郎，细到问起儿媳“贤哉不贤哉”；至高无上的萧太后由重庆京剧院的尚派传人周莉扮演，她也是梅花奖得者，尚派特色突出，有执掌国事威严的一面，更有疼爱女儿和外孙子的亲情的一面。最令人同情的四夫人，由天津市青年京剧团的张蕊麟扮演，她的表演是这悲情底色里最浓重的一笔，夫妻有名无实，令人断肠扼腕。这些演员的加盟和饱含深情的精彩演出成就了今晚这出好戏。

周利饰萧太后 郭玮饰铁镜公主 摄影：孙觉非

郭玮在演出前接受采访时透露，《四郎探母》是一出传统老戏，程先生在原剧基础上，只做了小的调整，就让该剧有了独特的程派韵味，成了程派的代表作之一，而且用了京韵白。她自己之所以对这出戏有特殊的情结，是因为她11岁登台演出，12岁就在恩师李文敏指导下演出《四郎探母》。这次演出，恩师又帮她拾掇（呵呵，这是北方方言，就是整理的意思）了一遍，并告诉她说，当年她演出时，她的师爷赵荣琛在看到《坐宫》一折时，告诉李老师，这孩子的念白功夫好，要好好培养。郭玮笑着说，老师当时没有告诉她，怕她骄傲，她也是刚知道的。她感恩老师对她如此的呵护。另外，对这种跨地区、跨院团，与其他名家的合作和切磋交流，她表示让自己受益匪浅。郭玮师从著名京剧教育家、程（砚秋）派传人赵荣琛先生弟子李文敏，并得到李金鸿等前辈名家亲授，受到了系统培养，奠定了扎实基础。经过多年的虚心学习、参悟和舞台实践，她四功五法娴熟自如；发音和归韵都严谨规范，高低轻重虚实控制得当；在唱腔上，气口拿捏，尺寸掌握都很到位，高处如天外行云，低走则似花下鸣泉，中规中矩，婉转动听。观众们已经看到北京京剧院的官宣，今年五月十二日郭玮将在广州，携新编现代戏《石评梅》参加第九届中国戏剧奖·第31届中国戏剧梅花奖的终评。常言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祝福她能经受住这次大考，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希望她继续努力，演好老戏，排好新戏，为国粹京剧的传承做出更大贡献。她擅演的剧目有《锁麟囊》《荒山泪》《春闺梦》《窦娥冤》《硃痕记》《四郎探母》《玉堂春》《红鬃烈马》《白蛇传》《奇双会》《贺后骂殿》等传统剧目，也有新编历史剧《瘦马御史》《铸剑情仇》《驿亭谣》《蝶海情僧》《宰相刘罗锅》《连升三级》《石评梅》。（作者：刘波）